《祭天·远祖回归记》
释读：和开祥
翻译：李例芬
【内容提要】远祖回归记，亦有人译为“崇搬绍”。主要内容为叙述人类迁徙记。该古籍是用于“祭天”仪式的主要典籍。在举行生献、即将宰杀后的牺牲完整地供奉在祭坛前时诵读、吟唱。在该古籍中，通过被奉为纳西族祖先的崇忍利恩，与天、地之女衬恒褒白相恋，结婚，后双双回到大地上成家立业，在以后的日子里，他们又多次派遣使者，返回天庭，向天父地母去寻求如何能繁衍后代，如何能使后代健康成长的神话故事，讲述了纳西族的由来，及纳西族崇奉祭天，年年要隆重举行“祭天”仪式的缘由。
该书叙述程序如下：1、给牺牲除秽。2、逐一赞颂天、地、柏三位被祭祀者。3、讲述人类的产生，祭天的来历。4、驱灾、镇压灾祸鬼。5、祈求福分。
喔！挥洒圣洁的净水。洒净水，把净水洒向山头，那山头上曾去设陷狩猎，但现在呈现的祭牲却不是狩猎得来的；洒净水，把净水洒向山谷，那山谷里曾去撒过网捕过鱼，但今日祭献的牲品却不捕鱼捕来的。给这四脚白净的黑祭猪，挥洒上这圣洁的净水。圣洁的净水洒在了它的身上。净水洒着嘴，愿它嘴里的白沫洁净；净水洒着眼，愿它的眼睛明亮；净水洒着尾，愿它的尾巴粗圆顺溜；净水洒着肺，愿它肺上的心好；净水洒着肝，愿它肝上的胆明净；净水洒着胃，愿它胃旁的脾好。净水也洒在了它的骨节上，愿剔出的肩胛骨明亮；净水也洒在了它的肩胛骨上。
按：净水洒着尾，愿它的尾巴粗圆顺溜。中间有一个与“分“同形的字。
看肩胛骨卦时愿看到吉兆。挥洒净水，愿美好的目的都达到；挥洒净水，愿美好的愿望都实现。祭司亲手献上最大的牺牲，献出的牺牲换来了福泽；生者亲手献上多多的祭粮，献出的祭粮换来了吉祥。用这四脚白净的黑祭猪，给天和地及端坐他们中间的柏前，整头地献上、完整地供奉。
太初，天地混沌，没有光明，一切都处在颠簸动荡之时，太阳没有产生，月亮没有出现。某时，左方洞开，从中最先射出了太阳的光芒。从此，主人这一家就敬奉保佑强盛之刘，早已名声远扬。
夏天的雨水顺着山谷流去。
最早从天上迁徙到人间的祖先，男人搭帐篷；女人来烧火。找饭吃；找水喝。居住在了美好的大地上；生息在了肥沃的好地方。
曾到过雪山松林里，不知道的鬼不去祭祀它，不知道的鬼也不知道怎样来祭祀；宿息在大村庄里，没见的客人就不招待，没见客人也不知道怎样招待他。知道了的这一天，就应祭祀天和地，祭祀位于天地中间的柏；看见了的这一天，就应招待天和地，招待居于天地中间的柏。不知上面的事，就去请头目，名声远扬的酋长能算的准；下方的事不清楚就去请卜师。
卜师有慧眼，他能看能知该不该祭祀。
出现没出现？祭祀的征兆未出现。祭祀的征兆不出现，祭祀就不实在。骨头中间出现了卦象，肩胛骨上显示了卜纹。最先出现了要祭祀居于上方的，是人类始祖父天的征兆，然后出现了要祭祀是人类始祖母地的征兆，最后出现了要祭祀位居天和地中央的柏的兆象。主人这一家，属于恩余铺督祭天群的这一伙，要举行祭天的仪式。
纳西人生来就崇奉天，伟大的天神也生来就保福保佑纳西人。福泽和吉祥、富裕和强盛、胜利和美好、能干和敏捷。
延年益寿，都是天和地及位居天地中央的柏三个来赐予的。是长寿的白鹤连接了天上与人间。
天呵！是天爷爷的天；是那笼罩大地的天；是如帽子般罩在人头顶上那神圣的天；是那碧蓝光滑光滑溜溜的天；是那有阴天的天；是那有晴天的天；是那白天出太阳温暖、夜晚出月亮皎洁的天；是那孜劳祖父的天；是那良善高远的天；是那有九层白云的天；是那有颗颗硕大灿烂星星的天；是那身材长的处处齐整，生的双肩匀称美好的天。属于恩余铺督祭天群的这些人；若不祭天，天廓不高远；若不祭天，地域不辽阔。祭天后，一切都平平安安、稳稳当当了。
天神和地神设置了年年岁岁，在这新的一年里。
卢神和沈神确立了月份。在这新的一月里，福泽和吉祥、富裕和强盛、能干和敏捷，都要靠天来保佑赐予。用这四脚白净的黑猪作牲品，整头祭献、完整供奉在天的面前。祭祀了天后祭祀地。
地啊，是那生育力旺盛的大地；是那乳房丰满、乳汁充盈的大地；是挂着墨玉珠串、带着绿松石项链的大地；是那名为衬恒衬孜的大地；是那衬恒祖母大地；是水大长流的大地；是那地下有成背黄金的大地；是那地上牛羊成群的大地；是那用金银作被盖的大地；是石缝中都生长着药草的大地；是那身材长得处处匀称、衣襟华美、双肩齐整的大地。福泽和吉祥、富裕和强盛、胜利和美好。
能干和敏捷、长寿又延年，都要靠大地来保佑赐予。天地设立的新的一年里；卢神沈神确立的新的一月里，不祭祀大地，天廓不高远；不祭祀大地，地域不辽阔。祭祀大地后，一切就平平稳稳、顺顺利利了。用这四脚白净的黑猪来给大地作牲品，整头的祭献、完整地供奉在大地的面前。最后，祭祀与天地并列、位居中央的柏。
人的舅舅是天，天的舅舅是柏。那在高崖上扎下深根的柏，成了天的舅舅。天门边有了郁郁葱葱的柏树，天大不动摇。大地上绿叶茂盛的杉，是地之祖母。地之门紧依杉树，大地稳固不震动。茂盛的柏树有千桠，获得了千年的福寿；高大的柏树长百枉，获得了百年的福寿。属于恩余铺督祭天群这一伙的福泽和吉祥、福裕和强盛、能干和敏捷，长寿延年都要靠柏来赐予和保佑。天地设置了年年岁岁，在这新的一年里，若不祭祀柏，天廓就不高远；若不祭祀柏，地域就不辽阔。祭祀柏后就会平安稳当、顺顺利利了。用这四脚白净的黑猪作牲品，将它整头的祭献、完整地供奉在柏的面前。
给白杨树枝做成的顶灾杆和顶灾蛋前也祭献上整头的牺牲、完整地供奉。
上方那是人类始祖父的天，愿您降临在为您竖立的祭木上。下方那是人类始祖母的地啊，愿降临在为您竖立的祭木上。那位居中央的柏，愿您降临在为您竖立的祭木上。白杨顶灾杆、顶灾蛋也被顶灾之神占守之后就平平稳稳、顺顺利利了。
居那若罗神山上，有太阳和月亮来饮用的硝水，有星和饶星来饮用的硝水。若罗神山的阳坡上，有有药味的三股温泉，有艳丽的三朵药花，有鹿和山驴来饮用的硝水，有熊和野猪来饮用的硝水，有鹿子和璋子来饮用的硝水，有野鸡和弩鸡来饮用的硝水。
天上的儿子最能谋算设陷安扣的地点，最能计算绳扣适宜的长度，最能设置下扣的机关，也最会看在何处设置障栏，堵塞或留下野兽出没的通道。崇忍利恩男儿带着白银的扣杆，在晚上去下扣，没有一只野兽来碰扣子，他也就睡去了。崇忍利恩男儿，带着黄金的扣子，在早上又去下扣，仍未捕着什么，看看后只好离去。但会看星星的司托落进了套扣，会测日子的尼勒落进了陷阱。从此，司托尼勒他两个，在高天下，测算着天上星星的交替运行，居住了下来；在大地上，看星象测算时辰季节的变更，居住了下来。一月有三十天，每晚都有二十八宿之一来轮值。在三月三十号晚上，轮到毕古、毕补星吉，轮到阮姆仄庚星吉，轮到巴美玖庚星吉，轮到娜谷、涛构星吉，轮到创昌、创可星吉，轮到谬许糯星吉，轮到司托嘎庚星吉，轮到庚盘吉空星吉，逢上庚盘吉古星吉，轮到夫勒构庚星吉，轮到布铎、布冒星吉，轮到蕊可、蕊亨星吉，逢上蕊江、蕊古星吉，逢上蕊督、蕊齐星吉，轮到蕊巴、蕊崩星吉。
天上出星出的最好；地上长草草最绿。人蛋天来生，人蛋地来孵。这人蛋就渐渐形成了脑浆似的一团，这脑浆似的一团逐渐形成了暖暖的一团。这暖暖的一团变成了暖暖的气团，暖暖的气团又形成了暖暖的露团。
露团化作了六滴露水，一滴滴在高崖上，崖上扎下深根的柏，就成了天的舅舅。、一滴滴在大地上，大地上茂盛的杉树，成了大地的祖母。一滴滴到海上，从海里出来了第一代人祖赫史赫忍。以后，第二代人祖赫忍拉忍也出世了，第三代拉忍美忍也出世了。第四代是美忍茨此，第五代是茨此此余，第六代是此余此菊，第七代是菊生精。菊生精以后是精壬崇，精壬崇以后就到了崇忍利恩这一代。
崇忍利恩男儿，没有姑娘作伴侣，为找伴侣去天上。衬恒褒白姑娘，是天神的女儿，住在天上。姑娘娇美没有伴，为找伴侣下地来。来到黑白交界处，正是梅花盛开时，只见盛开的梅花成双又成对。祈望相遇，长在两处的，移来一处栽。
期望结连理，各站一方的，而今走到一起来。于是，祟忍利恩男儿，藏在白鹤翅下，随鹤飞上了神住的天堂。来到了给福父亲的家里，去到了孜劳祖父的天上，来到了赐福母亲的面前。为求幸福要去敲开九道门；为寻吉祥要去扣开七道门。父亲住在千道门内，男儿也要去扣开这千道的门；母亲住在百道门里，女儿也要去扣开这百道的门；天上住着华神，人就要去扣开华神之门。扣开了这个门后，接着扣开了金门和银门，扣开了绿松石门和宝石门，扣开了牛门和羊门，扣开了大房子里的九间房门，打开了关牲畜的九道栅栏门。
打开了用白银顶棍顶着的门，打开了用黄金门门门着的门。华神住在天上，华神来打开了人的门。鹰狗被放到了天的下面，顺利地来到了赐福的父亲处，来到了孜劳祖父的家中。来到了赐吉的母亲目前。
在天上住了一久，崇忍利恩男儿思念故乡，起了搬迁回人间的念头。他常叹息道：“白鹃鸟回树上栖息，我回归立业是已经迟了；黑鸡回到树下栖息，我像它那样回归栖息是已经迟了；到松林里放牧绵羊，我回去放牧绵羊是太迟了。”崇忍利恩男儿，决心带衬恒褒白回归故乡去。他们打算在冬天迁去，但在冬天的三个月里：白鹤领来了漫天的白雪，鹊鸽鸟领来了满地的露水，云雀领来了北风。能干的能者有鞋穿，能干的仆人却无鞋，冬天里，无法踏上回归的长途，只得放弃在冬季回归的打算。
一个冬天结束了，冬去春又来。春天有三月，想在春季里迁去。
但好汉子缺少粮食，好女子消瘦了，春天没去成。春天里回去的事，只好歇下来。
春去夏天来，夏天夏三月，坡上草深林密，就是利爪的豹子和老虎也走不出那深山密林，因此走不成。下方树根下，雨水流成河，水獭和鱼儿也游不过湍急的河沟，还是走不成。夏天去不成，搬迁未成行。一个夏天结束了。
夏天去后秋天来，秋天秋三月，能迁成行了。在秋天里，将返回久违的母亲大地上。崇忍利恩启程前，得到了父母给予的许多东西。崇忍利恩男儿，头上得到了宽檐的毡帽，身上得到了还带有虎掌的虎皮衣，腰上得到了花腰带。还给了他坚牢美好的恺甲，给了他锋利的长刀。脚上得了黄金的鞋子，还有白羊毛做的白披毡。
衬恒褒白女，她已有的东西还得到了千件，她没有的给了百样。给了她一件脖子毛是青色的山羊皮，给了她订有绿色小圆盘的羊皮披肩，给了她用五彩线绣的鞋子，给了她有长穗的腰带，给了她如绿松石般美好的衣服，给了她绿线做成的百件衣。给了九个银碗、七个金碗、九个松石碗、七个墨玉碗。给了九架耕牛、七架耙牛、九匹骑马、七匹驮马。给了会读经的九个东巴会卜卦的七个卜师。
说到干活的，男长工给了三个；说到使唤的，女佣给了三个。没有什么没给崇忍利恩男儿了，没有一样没给衬恒褒白女儿了。给的牲畜有九种，猫却没有得到。猫属于畜类，藏匿在畜群中来到了。给了百样粮种，蔓著种没有给。蔓著种属于粮食类，混在粮种中带来了。
司托看星象计算时辰，尼勒依照星象计算日子，日子计算的好。七月的三十晚上，父亲给儿子分了家，分家立业不会错。看着布铎、布冒星择的好日子里，母亲来送出嫁女。
陪送出嫁女儿不会错。会织的女人，作为婆婆身带银钥匙，从左边打开了右边的三道门；会织的女人，作为媳妇身带金钥匙，从右边打开了左边的三道门。打开了用白银顶杆顶着的一道门；打开了用黄金门门门着的一道门。打开了大房子的九间房门；打开了七道栅栏门。千门里面住着父亲，父来为儿打开了门；百门里面住着母亲，母亲来为女儿打开了门。打开了最最上边的那道门。说到干活的，打开了能干的男仆人住的那道门；说到干家务活的，打开了能干的使女住的那道门。
衬恒褒白的三个弟兄，送他们一程后回去了；衬恒褒白的三姐妹，送他们一程后也回去了。崇忍利恩一行，牛羊走在前，赶着吃喝着慢慢地行进；粮种放在背箩里，背着背箩轻盈盈地走来。祟忍利恩男儿和衬恒褒白女，点着松明火把，在通明光亮中走上了回归的路。白山羊是畜类的头领，走在最前边，边走边叫引领着牲畜来了；荞子是粮食的领头，边长边开花地领着粮食来了。崇忍利恩男儿，搬迁回归不带狗，里外会分不清，搬迁回归带着狗，里外分清了；衬恒褒白女，搬迁凡间不带鸡，白天夜晚会分不清，公鸡手中抱，白天夜晚分清了。
想要儿子。
想做父亲的崇忍利恩啊，一夜宿在太阳那里，与太阳亲亲热热，把太阳当作父亲般敬奉后离去了；想要女儿，想做母亲的衬恒褒白啊，一晚宿在月亮那里，与月亮亲亲热热，把月亮当作母亲般敬奉后回来了。想要儿子的男人啊，一夜睡在梨子树脚下，睁眼看着闪亮的星星，心中祝愿儿孙能如星星一样光灿欣荣；想要女儿的女人啊，一晚睡在不断奔流的河边，看着晶莹闪亮的水珠，心中祝愿儿孙能如流泉水珠，永世喷涌不绝。
天的正当中，有人可迁徙的近路。从天上下来的地方，有人能走较平坦的路一条。于是，从那条路上如蜜蜂飞来一般，热热闹闹的下来了。赶着牲畜，带着东西下来了。来到高天星崖下，见崖与崖之间，有三炸宽的地方，好像能跳过去，但这三作宽的崖缝却无法跳过去。又有三度宽的地方，好像能跨过，但这三度宽的崖缝，没法跨过去。又见有三肘宽的崖洞，觉得能钻过去，但三肘宽的崖洞没法钻过去。就去到了长有白银角的寨子里，找到了达泽银匠。请他打制了白银梯子，架着银梯下来了。
还去到有眼睛一样明亮黄金的村寨里，找到了景泽金匠。请他做了黄金链子，顺着链子又伸又缩地溜了下来。
崇忍利恩男儿，好的宝物身上藏，好的财物手中握，来到了狭窄的地方。从狭窄的地方下来，来到了陡峭的地方。从陡峭的地方下来，来到了如锅桩石般耸立着的三座石山上。从三座石山上，来到了三条河边。从河边下来，来到了居那若罗山上。只见这里迷蒙不清爽，到处阴霆迷漫，却不见白云飘过。见有浑水河在翻滚，清水却三滴都找不到。是那始祖父的天不洁了；是那始祖母的大地不净了。吹啊吹，吹了三次，才见到了天，但天廓不高远。哗哗地扇动了三次，才见到了大地，但地域不辽阔。
崇忍利恩男儿，过水没有桥，要走没有路，犹如奔跑的野兽寻找落脚的山崖却找不到。崇忍利恩男儿，带着白银的量杆，去量天门，白云掩涌了天门，天门量不成；衬恒褒白姑娘，带着黄金的测杆，去测地门，大海淹没了地门，地门测不成。
崇忍利恩男儿，用酥油供奉起了天香，举行了祭祀；衬恒褒白女，带来三升麦面，供奉起了天香，进行了祭祀。这样做了以后，居那若罗神山上，出现了三股有味温暖的药水，长出了三朵艳丽的药花。崇忍利恩男儿三次舀回了药水，将药水朝上方泼洒了三次，上方的天清晰地出现了，还看见了白云在飘动。不仅看见白云在飘动，还看见白鹤随着白云飞。白鹤飞过除去了天的污秽，天明朗洁净了，碧蓝清澄了，闪亮的星星也又布满了高远的天育。崇忍利恩男儿，将药水又舀回了三次，朝下泼洒了三次。
下方的大地慢慢看见了，还看见了大地上的水，看见了江河水在潺潺地流。不仅见水在流啊，还看见野鸭从水上飞来。野鸭飞过给大地除去了污秽，大地洁净、广阔清爽了，青青的绿草又铺满了茫茫大地。崇忍利恩男儿，又舀回三次往左泼洒了三下，左边又出来了温暖的太阳。崇忍利恩男儿，又舀了三次药水，往右边泼洒了三下，右边出来了明媚的月亮。崇忍利恩男儿，要走有了路，过河有了桥。
牲畜和畜神不顶回，财物和粮食不顶回，人和华神不顶回，强胜和美好不顶回，东巴和卜师不顶回。天上恶神柯罗可兴放来的是非和灾祸则要顶回去。把他在冬天降下的红眼病、夏天放下来帅腹泻痛、使庄稼秆粗却籽粒不饱满、使人肥胖臃肿等灾难顶回去。若罗神山顶卜．长角鹿用它的彝来顶·若罗山腰上，璋子用黑臀来顶。若罗山脚下，白鹃鸟用它的红脚来顶。那大山顶上。
白杨树来顶。大山箐里由白根的篙草来顶。蔓菁地里由蔓箐的宽叶来顶。麻地里由白色的麻秆来顶。小米地里由黄色的小米穗苗来顶。天息米地里由天息米秆来顶。大村子里，由清脆齐鸣的鸡啼声来顶。人住的辽阔大地上，黑眼的骗牛来顶。崇忍利恩男儿，边顶灾边行路地从天上下来到了人间。
人类迁徙由蕊星宿来引路。太阳出来之后，就由蕊星宿群去占据。蕊星宿群运行到正中，轮到蕊星角宿当值的日子，是天会晴朗的日子。轮到蕊星眼宿当值的日子，灿烂的群星会布满天。轮到蕊星耳宿当值的日子，耳灵、能听见好言好语。轮到蕊星脖宿当值的日子，脖子不粗，发声会响亮。轮到蕊星身宿当值的日子，身高能顶天。轮到蕊星肚宿当值的日子，有吃吃得饱。轮到蕊星花宿当值的日子，好田地里禾壮花儿盛。轮到蕊星肩脚骨宿当值的日子，剔出的肩脚骨明净。轮到蕊星脚宿当值的日子，生的脚掌就会和母亲的一样。
祟忍利恩和衬恒褒白，搬迁来到了大地上后，夫来搭起了帐篷、妻来点燃了火，他们打下胜利桩、竖起胜利石，居住了下来。居住了三年，他们没生儿育女，他俩犯愁了。崇忍利恩想：他为‘找不到伴侣，结婚结晚了三年。结婚三年后还没有儿女，要儿要女还要抚养长大是更迟了。衬恒褒白姑娘，觉得自己找伴结婚结晚了三年。结婚三年后，还没生儿育女，想使儿唤女是更迟了。衬恒褒白女，虽是好姑娘，可叹啊！可叹早早没逢到好男伴。
想要儿要女有福气，哪能由己作主张！虽说求富裕强盛，还可以靠自己的力量。想长命百岁，哪由得自己啊！虽说自己努力，可以得到胜利和美好。于是，他们看了九天的骨卦，打卜占算了七天。才知道，想要儿要女的男人，就要好好去拜求，去拜求那衬恒褒白的父亲，祈求给福的天父开口来指点。想要福气得儿女的姑娘，就要好好来拜求，去虔诚拜求她的大地母亲，祈求地母开吉口，使之降下福音来。
祟忍利恩和衬恒褒白就支使卷尾狗，支使机灵的蝙蝠，支使样样会做的普路小伙，支使什么都知道的灵眼者，支使跑得快的长足者，支使手短箭射得好的人，还领着托故胜鲁小伙，去天上乞拉福泽。他们一行来到了当年从天上下来时使用过的白银梯子前，重新架好白银梯子，顺梯爬上去了·他们重新挂好黄金链子，拽着链子一伸一缩的上去了·到了天上，四眼卷尾狗跳着去了，蝙蝠飞着去了。
天父家的鹰狗被放去到了天的下面，使者们为求福泽顺利来到了天父之前，要去求赐福的天父开口出福音。使者们为求吉祥来到了孜劳的天上，到达了大地母亲的面前，要去求给吉的母亲开一开吉口。
使者们来到天上后，向天父地母说道：“崇忍利恩迁徙回到辽阔大地上后，觉得结婚结迟了三年，结婚三年后没能生儿育女觉得更迟了。衬恒褒白女也说，她结婚就已结迟了三年，婚后三年没养育儿女是更迟了。想要儿要女有福气，自己却作不了主，虽然要富裕，想家境发达能依靠自己的力量；想要长命百岁凭自己的力量办不到，虽然希望能干美好可靠自己的努力。故前来恳求赐福的父亲开口来指点，祈求赐福的母亲开口说一说。”赐福的父亲与吉祥的母亲就说道：“迁徙时赶走了牲畜，畜神也会随后跟着去；迁徙时带走了粮种，五谷神也就会随后跟着去的；人儿相随去了，华神也会随后跟着去的……”天父天母才开口．性急的蝙蝠就抢着说道：畜神迁徙当能到的，牲畜迁徙当然能到的，五谷神迁徙也当然能到的，人和华神也自然能迁徙到下面……。”见蝙蝠如此张狂，赐福的父亲没再讲话，给吉的母亲也就没再开口。见此情况，崇忍利恩的使者们，只好佯装要回家。他们纷纷说：“走吧，马上就走，今晚就走！天黑了就在那高高的松林坡上，堆起柏枝和杉枝，围着熊熊的簧火过夜好了。”蝙蝠伪装出回去的样子，却去藏到了绿松石的房椽上。卷尾狗也故意说回去了，实际却藏到门的后边。脚长跑得快者、手短善射者，都装出要走的样子，却都躲藏到了黄金的大门后。其余的人就去到那天上高高星崖下的高坡上，燃起熊熊的篝火，围火睡下。
天黑夜深时，给福的父亲。
一给吉祥的母亲两个，又谈起了白天的事。要开口之前，孜劳祖父还不放心，就叫家中挑水煮饭的女佣，再去那崖边瞧崇忍利恩的使者们是不是真的离开了家。挑水煮饭的女佣回来说：“松林高坡上，有一堆篝火烧得亮亮的，一定是崇忍利恩的人离开我们家后，今晚就打尖住在那儿了。”给福的父亲才放心地开了口，给吉的母亲才说了话。给福的母亲首先说：“崇忍利恩男儿也算得我们这一族的人，我们这一族的种了。衬恒褒白是我们的姑娘，更是我们自己的汗，我们自己的油啊！”于是，给福的父亲开口说了赐福的话，给福的母亲也讲了降吉的话。他们说到：“崇忍利恩，衬恒褒白姑娘，要想在这一年里就获得福泽。
获得吉祥，可他崇忍利恩男儿，在冬天的三个月里，绿松石般的天上还未打雷时，不会祭一次高远的天；在春天的三个月里，绿树还未干枯之前，不会祭一次大地。不会去到那无秽无污的九个山头，找来柏枝和栗树来作祭木；不会去到深深的七谷大山箐里，趁夏天的雨水未流时，采来白根的篙枝做成除秽水，为祭石洒上除秽。也不会供奉上祭粮，祭祀完后，也不会给鬼施食，关闭上灾祸之门后完完美美地收场。不会供奉上一点青菜、一点白米饭，也不会供奉上清醇的酒。也不会用最好的公鸡供奉在天和地，以及位居天地中央的柏前，许下作来年祭牲的愿。也不会用四脚白净的黑猪作牺井，给天和地及天地中央的柏前，完整地供奉、整头的献上。纳西是祭天人，就应该在大地上来祭祀上天，否则对天就没有什么好处。天上虽出来了灿烂的太阳，也就不会使大地暖和了。”卷尾狗梦到后回去了，要赶回去作传话人。蝙蝠飞回去了，要回去转告见到的一切。
崇忍利恩男儿，为在这一年获得福气·获得吉祥，就在天上星光灿烂的好日子里，地上长草，长得最绿的一天，在冬天的三个月里，在绿松石般的上天还不打雷以前，就祭祀了高高的蓝天一次；在春天的三个月里，绿树枝叶未枯以前，祭祀了下方的大地一次去到那无污无秽的九个山头，找来柏树和栗树插在了祭坛上。夏天雨水未下地时，就去舀来洁净的水作除秽水来除了秽，还用洁净的艾篙垫在了祭石下。还用第一好的鸡，站在天和地及位居天地中间的柏前，来许下了作明年祭牲的愿。还用四脚白净的黑猪作牺牲，给天和地及位居中间的柏前，整头的供奉、完整地献上了。再一用白杨树枝做成顶灾杆，插在了天和地及中间柏的后面。纳西祭天人，在大地上祭天，插上黄栗树祭天，对天有好处了。天上出来的太阳，又使大地暖和了。
举行了仪式后，崇忍利恩有了三个儿子。但三个都不会说话，听见了不会应答。凡好的都不知不会了，也不懂得去接应和帮助母亲。只好又去占卜打卦探原因。卜了九天的肩脚骨卦；瞧了七天的卦象。卦象显给想有福气的男儿，要他诚心去拜求，去向天父拜求；显示给想得吉祥的女儿，要女儿虔诚去拜求，去向母亲拜求。于是，他俩又支使卷尾狗，支使灵敏的蝙蝠，支使脚长跑得快、手短射得准的人，带着什么都会干的普路小伙，什么都知道的灵眼人，又上天去祈求福泽。
崇忍利恩的使者们，来到原登天架白银梯子的地方，见以前架好的白银梯子已收起来了。
于是，他们将白银梯子抬来重新又架好，将已收回的黄金链子又挂好。小狗轻捷灵敏地跳着去了。机灵的蝙蝠也飞着去了。
孜劳阿普家的鹰狗已放去到了天的下面，使者们顺利来到了赐福父亲的家里，来到了孜劳的天上，给福母亲的面前。他们告诉赐福的父母：“崇忍利恩虽有了三个儿子，三兄弟可有嘴不会说一话，听见却不会应答，凡好的都不知不会，也不会接应母亲，体恤她的心意。求会赐福的天父垂怜开口降福，求给吉的母亲慈善开口降下吉祥来。”天父天母回答说：“想在这年里得到幸福，想在这这年里就获得吉祥，但在祭祀天地时，可他们不会用最好的猪作牺牲来祭天。也不会敬献上醇香的白酒，不会奉献上白白的祭米，不会献上绿菜。小母鸡不知事，不会在蛋巢筐里来孵蛋。生有那一根的男儿，不会处于高处，从高处去接应下方。生有那一花的女儿，不会居于下方，从下方去迎合上方。不会在中间架上如麻秆一样中空的桥梁。”卷尾四眼狗听见后回来作了传话人，蝙蝠看见后回来把所见到的都告诉了主人。
崇忍利恩男儿，在人类居住的辽阔大地上，用猪做牺牲，进行了一次祭天仪式，并祭供上了醇香的好酒，纯净的祭米。小母鸡在蛋巢里也会孵蛋了。生有那一根的男儿，会居于上方，会从上方来接应了。生有那一花的女儿，会居于矮处，会从下方来迎合了。崇忍利恩男儿，也会在中间搭那如麻秆一样中空的桥了。
崇忍利恩的三个儿子，这恩恒三兄弟，别人问话又会应答，开口又会说话了。一天，三个儿子来到种蔓箐的地里，大儿子说出来了一句话：“达尼余麻刹！’’二儿子说了一句话：“饶尼阿肯开！’，小儿子说了一句：“满尼紫故尤！’’一母生下三个儿，三个儿子讲出了三种话，一坛酒变出了三种味。骑马的方式成了三个样，讲出的话儿有三种，穿的衣服有了三种样式。
大儿子成了藏族，去住到了垛肯盘地方。他们杀劁过的白脚耗牛，头带耗牛毡帽，吃甜津津的耗牛血，忘记了先祖从天上迁徙来到大地上的事，也不会再按传统规矩祭祀天地了。
小儿子成了白族，去住到了日饶满地方。他们曾说要记住先祖迁徙之事，要按传统规矩祭祀天地。他们宰杀四脚白净的黑猪，肥肉吃得满嘴油，瘦肉吃得光骨头。忘记了先祖迁徙的经过，也再不会按传统规矩祭祀天地了。
二儿子成了纳西人，说要不忘先祖迁徙的来历，要一定按先辈的传统规矩祭祀天地。于是他杀了黑母看，把牛肉分成九堆，牛皮分成九份。牛头上身，供奉给北方的卢神。下身和后腿，供奉给南方的沈神。中间的胸肉部分，供奉给中央有福的先祖董。牛肉烧来吃，煮来吃。牛皮揉后用来做穿的。先祖迁徙的经历，中间的二儿子没有忘。按祖上的规矩祭祀天地的传统，第二个儿子继承了下来。
成了藏族的大儿子，住到了上方的垛肯盘地方。藏族不冲撞盘神，娶了盘神的女儿盘主做媳妇。盘神陪嫁了长角的骗牛来驮东西，陪嫁了肥胖的白脚耗牛，给了最好的青棵种。藏族人不祭天，只念用桦树皮写成的书，他们自己祭祀自己的鬼，自己招待自己客人地生活着。藏族人不冲犯土，他们的部族如土块那样的多，那样地兴旺发展去了。
成了白族的小儿子，住到了日饶满下方。白族是禅神的外甥，娶了禅神的女儿禅主做媳妇。（阿江阿禅着），白族用大象来驮东西，禅主家为他打开了九道关大象的门。给了他俩七节腊肉，让他们赶走了长角的水牛，让大象做驮物的牲口，还给了稻谷种。
白族不祭天，他们燃点棵棵香注，焚烧吱吱作响的香柏，敲响铜钹铁钹，念诵纸写的经书。白族不祭天，自己靠自己的福气和吉祥过日子。他们不冲犯草，部族如草一样兴盛发展去了。二儿成了纳西人，纳西是吾神的外甥，娶了吾神的女儿吾主做媳妇。吾神给了打铁的工具，给了拴马的树，给了拴牛的桩。二儿纳西人，祭天竖立黄栗树，自己的客自己接待，自己享受自己笼的福分，自己享受自己吉祥地过日子。二儿纳西人，住在天的下面，后代如星星似的繁多，住在大于地上，后代如草似的增长，如黄马鬃似的茂密，如野坝子粒似的繁多兴盛了。崇忍利恩男儿。
应算我们的族，应属我们的种，衬恒褒白女，更是我们自己的汗，我们自己的油了。我们的祖先崇忍利恩从不得意忘形，不冲犯上天。
九代祖父和七代祖母时不兴嫁娶。九代先祖父住在天上，七代先祖母住在地上。美忍茨此这一代，娶来了岛陈达斯。茨此此余这一代，娶来了勒局勒思。此余此菊这一代，娶来了阿庚安斯。菊生精这一代，娶来了肯毒古斯。精壬崇这一代，娶来了肯督木苏。崇忍利恩这一代。
娶来衬恒褒白女。生了三个儿子。恩恒糯这一代，娶了精里精苏。糯蓓巫这一代，娶来阿给欧思。蓓王俄这一代，娶了京麻素鲁。俄高勒这代，娶了久套拉陆。高勒趣的这一代，娶来了高地水边寨子里的金命金兹。高勒趣生了四个儿子：尤、束、梅这三个支系是一代比一代兴盛地发展了。美忍兴禾这一支系也兴旺发展了。禾与梅在一起，追逐能一年盛产两季庄稼的地方，住去到了气候炎热的江边。束与尤一起，骑着灵敏的白马，追逐水草丰美的地方，从江水转弯的扭扭地方迁来。
到了这汝寒坪的好地方。
美忍茨此这一代，年年祭天、祭地、祭柏，把祭天、地、柏的礼俗传承了下来。茨此此余居一代也年年祭天、祭地、祭柏，把这祭天、地、柏的礼俗传了下来。此余此居那一代，也年年气天、祭地、祭柏，把这祭天、地、柏的隆重祭礼传承了下来。居生精那一代，也年年祭祀天、祭祀地、祭祀柏，把祭天、地、柏的隆重祭祀传承了下来。精壬崇的那一代，也年年祭天、祭地、祭柏，把祭天、地、柏的隆重祭祀传承了下来。崇忍利恩这一代，也年年祭天、祭地、祭柏，把祭天、地、柏的隆重仪式传承了下来。禾的那一支，也年年举行祭天、祭地、祭柏，把这隆重的祭天、地、柏的仪式传承了下来。梅的那一支，也年年举行祭天、祭地、祭柏，把祭天、地、柏的隆重祭祀传承了下来。尤的那一支，也年年举行祭天、祭地、祭柏，把祭天、地、柏的隆重祭祀传承了下来。束的那一支，也年年举行祭天、祭地、祭柏，把祭天、地、柏的隆重祭祀传承了下来。属于恩余铺督祭天群的主人这一群也年年祭天、祭地、祭柏，把这祭天的礼俗慎慎重重传承了下来。
灵活的驾驭骑马一样，要使祭天的事不发生一点差错；熟练的使用耕牛一样，要使祭地的事不发生一点差错。父亲走过的路不让儿子忘记；母亲走过的路不让水沟来阻拦；祖父坚持的事不让儿孙来毁弃。敬奉上方左边的天，家屋就会和顺，万事就会如意了；敬奉右边的地，家屋就会和顺，万事就稳当如意了；敬奉中间的柏，家屋就会和顺，万事就稳当如意了。天地间有年年岁岁，在这新的一年里，木板盖的屋顶上，不让女人来跨越；大屋子里的火塘上，不让女人来跨越；好儿子的头上，不让女人来沾污。
用四脚白净的黑猪，在天和地及天地中间的柏前，整头地供奉、完整地祭献上。祭品供奉完参要除秽。若不除秽，神会不高兴；若不除秽，供奉会不好吃。猎狗用肉来给它除秽；好田地用篙彝除Vr>河沟由鱼来除秽。最早，在高高的洁净山顶上，别的树木未发芽，杜鹃树已发芽,．用那宽宽的杜鹃叶来除秽；人住的辽阔大地上，别的草未发芽篙先绿，用这洁净的A枝来除秽。给左边大剪插着的祭木、竖的祭石、祭天的香、祭天的醇酒、祭天的祭米、祭天的木碗除去污秽。给右边的地插着的祭木、竖的祭石、祭地的醇酒、祭地的祭米除秽。给与天地并列、位居中间的柏插的祭木、竖的祭石、祭柏的醇酒、祭柏的祭米除秽。给白杨树枝做成的顶灾杆、顶灾蛋也除秽。给四脚白净祭猪的口沫除去污秽。给祭猪的腰、身子、后臀也除去污秽。
给祭猪的尾部、下身除去污秽。给祭猪肺上的心除去污秽；给祭猪肝中间的胆也除去污秽；给祭猪胃上的脾除去污秽。给用黄竹编的竹筐、竹箩除去污秽。给捞肉盆、砍肉墩、捞筑篱、舀汤勺也除去污秽。给天和地及位居天地中央的柏的祭坛里也除去污秽。把污秽很快地从各位祭司和卢神、沈神下边彻底清除出去。一切污秽滚去到最南方的最下面，原本污秽生长、生息的地方去！一切污秽者。死到污秽生存的下方去。除秽完成了。
不顶回畜神和牲畜、不顶回谷神和粮食、不顶回胜利和美好、不冲撞走东巴和卜师。而把天上恶神柯兴柯罗放来的一切污秽和灾难统统顶回去。把他在冬天放来的红眼病、夏天放下来的腹泻病顶回去。把他放来使禾苗疯长不结籽的病灾顶回去。
把他放来的肥胖病顶回去。把他放来的使禾苗枝节突大、叶片枯萎的病顶回去。把纠缠上方左边的天、使天不得睛朗、使天不得清爽的秽气顶回去；把使右边的大地不得洁净、不得清爽的秽气顶回去；把使位居当中的柏不得洁净、不得清爽的秽气顶回去。若罗神山上，长角鹿来顶；若罗山腰里，臀黑母璋子来顶；若罗山脚下，红脚白鹃鸟来顶。大山上由白杨树来顶；大山箐里由篙枝来顶。（顶完灾以后认错）。
在那高高的洁净山顶上，别的树木未发芽之时，杜鹃树最先发芽，一切差错由杜鹃树的宽叶带走；在人类生活的辽阔大地上，草未发芽篙已绿，让那白净的篙草带走所有的过错。让鸡作过失的赔偿，把鸡祭献出去。用这白米来偿还差错造成的欠债。
给上方左边的天竖的祭木、压的祭石、祭献的醇酒、献的香除去污秽。给右边的地竖的祭木、爵压的祭石、祭献的醇酒、祭供的祭米、祭献的香除去污秽。给位居天地当中的柏竖的祭木、压的祭石、献的酒、祭献的祭米、祭献的香、祭献的木碗除去污秽。给白杨顶灾棍、顶灾蛋也除云污秽。给黄竹编的竹筐、竹篮也除去污秽。给捞肉盆、砍肉垛、捞爪篱、舀汤勺子也除去污秽。给铜锅、铁斧也除去污秽；给四脚白净的黑祭猪的口沫除去污秽；给祭猪眼中的泪除去污秽，给祭猪肺中间的心除去污秽；给祭猪肝中间的胆除去污秽；给祭猪肚中的脾除去污秽。给天和地及位居它们中间的柏的祭坛里除去污秽。把污秽从祭司前往下方清降出去。从卢神沈神前往下方清除出去。从汝寒坪好地方的往下面清除出去。
把污秽从罗美山下清除到下方去。把污秽从戈美古、勒江窝、戈此茨等地除到下方去。把污秽从勒姆素、寿攒美、托什山、吉多古等地除到下方去。把污秽从称司紫、戛姆称等地除到下方去。把污秽从术罗里、敬竹左·安埔等地除到下方去。把污秽从剑川城头除到城尾，再清除到下方去。把污秽从尤敬坪、付依史、此坞、素坞洛等地清除到下方去。把污秽从鲁布鲁喜地方除到下方去。把污秽从秀补秀岗地方、寿补寿岗地方除到下方去。把污秽除到竹节长刺、芦节有甜味的地方去。把污秽清除到那如黑石般的两姐妹住的那个地方去。
把污秽清除到母亲喝了冬天的江水、女儿解不了渴、母亲还带着银戒指的下方去。把污秽清除到女儿喝了夏天的江水、母亲却解不了渴、女儿还带着金戒指的下方去。一切污秽都统统滚到污秽原本生息的地方去。一切污秽都死到它原本生息的地方去。这以后，赶呵赶，只把污秽和差错赶走；追究呵追究，污秽和差错才追究；清理呵清理，差错和污秽才清理。把污秽和差错带到污秽和差错居住的下面地方去，让差错和污秽死去到污秽和差错立脚的地方。东巴坐在上方，上方赢得了胜利；威力神坐下方，下方也赢得了胜利。就算雪山能掉头，也不许污秽转回来。村庄再大也不准污秽来停脚。东巴的好嘴，不吃污秽的肉和饭。东巴的慧眼不让污秽来污染；酋长的心不让肥肉来堵塞。左边戌威灵的大威力，请附在东巴的左肩上；右边诺威灵的大威力，请附在东巴的右肩上。
若罗神山的大威力，从白云上来压污秽；神石的大威力，从那连绵不断的坡上来压污秽。
没有福分会不悦。卢神有福分，卢神的福分从天上白云上降下来；沈神有福分，沈神的福分从大地上长出来；东巴的福分从村子里出来；酋长的福分从里姆住的地方来。属于恩余铺督祭天群的主人这一家，遵照纳西人祭天的传统祭天，愿天降福保佑纳西人。活着的人供奉上肥壮的牺牲，献出牺牲换得了福泽；活着的人供奉上许多的粮食，拿出粮食换得了吉祥。这四脚白净的黑祭猪，天下盘人来养，也只是养这种；地上纳人来养，也只是养这类。给天和地及与之并列、位居中央的柏前，将这牺牲整头的献上、完整地供奉。天和地及与之并列、位居中央的柏三位，分给我们寿岁，分给我们福气与吉祥，分给我们富裕与强盛、分给我们胜利与美好、分给我们能干与敏捷，愿这一切我们能得到。我们能获得天和地及中间柏来给福赐祥、保福保佑的日子里：保佑我们到盘人前云评理愿评得赢；到纳人前去争辩是非愿争辩得有理。愿未尝过的美食能到口；愿没见过的财物能到手。愿仇敌死在山箐顶上；愿豹子死在深箐里。祈望福泽永驻，求天和地及位居中间的柏来给予；祈望吉祥长久，求天和地及位居中间的柏来赐予。
愿大东巴的坐位，牢固稳当。酋长的名字将刻在石上。
注：本卷内容选自丽江东巴文化研究所编，《纳西东巴古籍译注全集》（百卷）第1卷《祭天 创世纪》，云南人民出版社，1999年。本文插图选自东巴协会公众号《东巴视界》“远祖回归记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