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苗寨行思:《贵州三都县控抗苗寨牯脏节民族志》后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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苗寨行思 

——《贵州三都县控抗苗寨牯脏节民族志》后记

 

第一次去贵州,第一次到苗寨,第一次参加牯脏节。因为是第一次,所见所感新鲜而强烈,可以说见过不少民间仪式,但没见过如此旷日持久主,规模宏大的场面;也见过诸多杀牲祭祖的场面,但绝没见过一次砍杀近300头牯牛的场面!这些文化震撼至今历历在怀,终生难忘。

行走苗寨,感受到了苗家人的纯真朴实,每去一家陌生苗家,都笑脸相迎,热情相待。姚登明父子都是从外省赶回参加牯脏节,终日超负荷忙碌,忙里忙外,连续几天整夜未眠,眼睛里布满血丝;我们一行六人的到来,给他家增添了诸多麻烦,他们把我们当成了亲人,六天调查期间吃住皆在他家,还接受我们的访谈,联系、安排调查事宜,事无巨细,皆安排得井井有条,无微不至,令人感动。

田野调查苦中有乐,其乐无穷,构成了田野的无穷魅力。调查期间,贵州民族大学的吴秋林教授、马秋晨、黔南文学艺术研究所的祖明我们四人同住一间,每次调查归来,彼此切磋交流,受益无穷。吴秋林、祖明两位先生多年行走于贵州山水间,从他们的生动有趣的田野故事中了解了“多彩贵州”;我们在第一时间也分享了吴教授的调查整理的《布依族盘歌》获得“山花奖”的喜悦;祖明先生笔不离手,勤问好记的敬业精神让人钦佩。三峡大学研究生刘忠培会来事,会做人,调查间隙帮忙主人洗菜做饭,协助仪式,我们都成了被关照对象,关照的不只是日常生活,他时常摄像机、录音笔、照相机三不离体,总能第一时间赶赴现场,把自己工作做好的同时,也为同行提供力所能及的协助,其工作态度与能力印象深刻;小刘总是面带微笑,脸有佛像,有一次我开玩笑说,“你怎么越看越像弥勒佛转世?”吴教授在旁边打趣,“又有点像雷音寺里长歪了的弥勒佛!”众笑,小刘说,“我这长相能给大家带来快乐也是我的福份。”黔南师范学院的学报主编文静名如其人,文文静静,在田野里却成了“女汉子”,抓住每一个间隙,穷问问题的细节;在惨烈血腥的砍牛现场,一直坚持到仪式结束,成为在场的唯一的外来女观众;文教授也给我们提供了她从田野中获得的诸多苗族地方文化信息。贵州民族大学艺术学院的赵梓钧老师的名片很“艺术”,都是现场制作:先掏出一张空白名片,然后在上再盖上一个自制印章,印章内容除了联系方式外,还罗列了“吹叫鸡”、“黑脚杆、”“冒皮皮”、“吊歪”、“捉鸡”、“丝娃娃”等贵州方言名词;赵老师与我们“同舟共济”,在同去砍杀牛架的那天傍晚,我俩坐着一个破败不堪的猪槽船过都江,离岸几米远时,船体因漏水严重,我俩被迫跳水逃生;他拍的照片很唯美:一苗汉抡斧砍牛,上空是一轮皎洁的明月,动静结合,惨烈悲壮与宁静优美相融,印象深刻。马秋晨与我在过去两年多里跟随吴晓东老师南征北战,单单2013年一年时间就跑了云贵川三省,成了“田野死党”;这一次他负责拍摄,我录音、拍照,相互同甘共苦,协作默契,几个心间镜头至今记忆犹新:冷雨夜三步一滑爬到山顶上的牯脏头家;砍伐枫木的那天傍晚脱裤涉江,衣物及器材高举头顶,在水底光滑异常的鹅卵石间小心翼翼地举步维艰;为了拍一组完整的拢客过程,跟随一对客人穿行于在村道、田埂上,不料一走就走了半个多小时,绕完了整个大寨子,回来时已是灯火阑珊。

中国社科院民族文学所提供了此次调查机会,吴晓东、吴正彪两位老师提供了许多帮助,在此一并致谢。

且行且思,田野调查永远是有遗憾的。作为他者,我所见闻的,感受的只能是“一孔之见”,尤其第一次进入这样一个旷日持久,规模宏大,内涵博杂的传统仪式场域中,与地方文化的真实性与完整性隔了多重理解障碍,加上不懂苗语,对苗族口头传统的研究资料准备不足,这么几天的调查只能说是走马观花。当然,田野民族志的真实性与完整性也是一个一直争论不休的话题,可谓“仁者见仁,智者见智”。探求真实性更多只是一个过程,需要更多人,更持久的参与观察、研究思考才能逼近真实。我在苗寨中行思所得的“真实”也只其中一次力所能及的努力而已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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